飞雪与剑第 10 篇

“此案者，是钦法师。少林寺戒律堂首座，德望重的老。”七边说边在钦法师的名字，缀了行小字，“是二十四年到寺中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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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寻点头：“是，然呢。”

“还记得那天晚们去戒律堂吗？门的时候在门发现了蜡迹，表示曾有个提着灯笼到戒律堂。那个蜡迹曾刮点闻，有‘美’的味。”

“美！”萧寻混迹江湖数年，当然知美是什么，那是采盗们常用的种廉价迷，闻到之会令手发，无抵抗。

七又从袖子里拿块包好的手帕打开，里面是头发，“在把椅子边找到了这个。”

萧寻愣了：“戒律堂里怎么会有头发？”全都是和尚的地方，如何会有头发？

“就是那个在夜提着灯笼找钦法师的，是的头发。”七收起手帕，接着，“检查椅子，没有血迹，但是却在那个角落的蒲团发现了滴掉的血。正思说钦法师首异，现场地都是血，但是蒲团却只有滴血，而且蒲团还放在了角落。”

萧寻闭眼回想戒律堂的陈设，七的声音就在耳边，清晰地勒了案发时候的形。

“那天晚，提着灯笼的找钦法师，钦法师当时坐在蒲团，而那个坐在靠近门的椅子。之们可能说了些什么，二发生了争执，了手。当时钦法师倒地，流的血溅了滴在蒲团，之知于什么原因，凶手将蒲团放到墙角，砍掉了钦法师的头，销毁，然离去。”七缓缓说完，角微微，“听完这个程，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对？”

对？萧寻仔回想，迟疑，“为什么拿走？”

如果那时钦法师没只是重伤，那么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让去，为什么非销毁掉躯？血流地很容易引起别的注意；如果那时候钦法师已经了，就更加没必了

七莫测地微微哂：“知让去找的那个是谁吗？”

“是谁？”

七提笔写第二个名字——“眉山四怪，鬼手洪天。”

眉山四怪萧寻是听说的。们活跃于三十年，怪血手孟秋官，练家心掌，传说中其掌可以直接将活劈成两半；二怪妙手韩当是著名的造赝师，无论多么复杂妙的件，就算是玉玺，只让看晚，可以制个几乎模样的赝品；三怪奇手苏启，奇门遁甲、机关巧术的手；四怪鬼手洪天，通易容，传闻连都可以为之易容成另个。

这四个都是眉山士，是义结金兰的好兄，孟秋官更是娶了韩当的为子。三十年们都曾是声名显赫的。可是知是什么原因，韩当了，之眉山四怪夜之间销声匿迹于江湖，再也没知们的消息。

萧寻听到鬼手洪天的名字，难得地愣了：“怎么知？”

“师与旧有些，别知的住所，却是知的。”

其实认真说起，七的师鬼夫子这次之所以没能够少林帮助破案，也是跟洪天有关的。

那天们师徒二赶少林的路经洪天隐居的山头，洪天知为何忽然现，哭着说的个老朋友行了，师帮忙救命，可那个病居住的地方与少林寺是南辕北辙，命关天，鬼夫子只好先去救，让七个了少林。

“洪天隐居的地方距离少林寺只有半天的路程，认为这是巧吗？”曾经的眉山四怪之，隐居的地方和少林寺如此之近

萧寻蹙眉：“如果是巧，那是因为什么？”

七悬腕写第三行字——“山怪。”

山的怪？萧寻解：“山的怪是谁？”

“昨晚去了山，在那个怪的居所附近居然有玉树流阵。”

“这是什么阵？”

七粲然笑：“那的份现在只有推测，还需等师为证实。”

萧寻无言，二之间忽然安静。

桌的茶杯悠悠散着雾气，午的阳光穿窗户投在杯子里，明晃晃的有些眼。透袅袅的汽，萧寻捕捉到此刻七角的笑纹，如暖玉，如青瓷，又如某年路嘉时候，隔了整个江南的烟雨，回头看到的那枝隽秀的梅。

☆、梅姑

两，铁马岭，黄石镇，田酒馆。

黄石镇是铁马岭唯的镇子。田酒馆是黄石镇唯的酒馆。

晌午的时候，太阳忽然收了热度，天得沉起。梅姑忙着将门晒的牛收屋里，苏世离在旁乖巧地帮忙打手。

梅姑是田酒馆的老板，苏世离是五岁的小孙子。

们祖孙二到铁马岭开店已经三年了。梅姑的女和竹叶青是铁马岭远近闻名的佳酿，往的商旅都喝，甚至有从望州专程赶只为喝梅姑酿的酒。而梅姑自己也仿佛是坛二十年的女，气醇厚，引入胜。喝酒的里，有多半的是为了梅姑而。

梅姑的年纪已然小了，却依旧可以看年时候的风华绝代。的段依旧玲珑有致，的容貌依旧美丽，纵然是添了皱纹的脸，也全然无损独特的韵味，颦笑间带着种倦意，如同风烟里的朵莲。

天渐晚，梅姑和苏世离抬起门板，准备打烊。

倏然马蹄声由远及近，瞬只皙瘦的手覆了门板，温和却带着种隐隐的坚定。

梅姑愣了，抬眼望向。

七显然是赶了很远的路的，的衫风尘仆仆，隽秀的脸也隐约带着途跋涉的疲惫，但这些都掩住那明亮的眸子，就仿佛是夜里的皎皎明月，在看到梅姑的那刻，迸发惊的光华。

梅姑微笑看着眼的少年：“这位客官，是打尖还是住店？”

“梅姑辈。”七亦微微笑，说的话却是肯定句。如果说这句话只是让梅姑有些疑，的半句话才真正让梅姑失去了镇定，“辈认识钦法师吗？”

梅姑的脸瞬间得苍。

苏世离虽然才五岁，却已然是个很懂得察言观的孩子，看见梅姑的神恍惚，如同随时都会倒般，立刻手拽了拽梅姑的袖子：“！”

梅姑忽然清醒，护着苏世离退几步，面带厉瞪着七：“是谁？想什么？”

七的神很温和，望着戒备的梅姑，：“晚辈这次，是有些旧事想问您。”

梅姑的眼忽然瞪圆，声音陡然拔：“什么都知！走！”

七缓缓门板走屋里，将灯芯亮，倒杯热茶递给梅姑，又从袖中拿枚小巧的铜：“晚辈是鬼夫子的徒青然，这是家师的手书和信。”

梅姑显然是认识左名的，沉默了半晌，接铜手书仔验看，又默然还给七。的脸已经恢复了平静，仿佛刚刚失的并是。